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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長的一天需要精神去面對。
尤其在醫院裡。
這大概是有史以來過得最短的一週。
白天的秋老虎和半夜的透心涼都被阻隔在厚玻璃外。
護理師在不同時間裡來執行她們的工作，但家屬在一旁並非無所事事。
一個小時怎麼那麼快呢?
才幫老爸換個衣服，一瞬已經從七點跳到八點了。
汙衣室、病房、護理站間的距離不遠，我走了沒有兩趟。
被子枕頭套衣服床單，有那麼難換嗎?
晚上怎麼這麼長呢?
屢屢被咳嗽聲驚醒，一邊幫著擦拭痰液，一邊勸誘病人把痰咳出來。
病患說﹕難過。
身上的管子讓人難過，滲漏的液體氣味很可怕。
翻身的時候難過。
抬腿的時候難過。
抬高身體時難過。
沒有任何人好過。
一週過去，極限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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遺忘前凝住的瞬間 (3)